我肯定,幾百年前就說過愛你
對著眼妝嫵媚的姐姐低聲傾訴,又或者陪著手腳無處安放的清純OL融入歡騰的氛圍向來是Club Zone連續兩年指名率第一的中島健人AKA Kenty的拿手好戲。
形形色色的女性總會融化在他的體貼舉止和甜言蜜語裡,不一會兒就端著香檳杯咯咯笑到在座椅上。
然而在這一間小小的俱樂部裡,有個截然相反的存在也是擁有不相上下的指名率——服務生佐藤勝利。儘管規矩上服務生是不能指名的,然而為了不讓客戶掃興而歸,他多半會在送上酒水後安靜地在旁陪著喝一杯。這可是僅流傳於熟客之間的私房美味。
偶爾中島會遠遠看一眼佐藤被熟客們簇擁著,拉著他的手要他多待一會時臉上困窘的表情,可惜總是沒等到他出手,酒保兼店長的菊池就會匆匆上前解救自己的員工。
不同於他為了吸引客人的注意總是做足功課,佐藤似乎只要在一旁安靜坐著,垂著眼眸啜飲低濃度的酒精飲料就能讓熟客們心滿意足。不時的調笑也只是為了看他困擾的模樣,而不是真正想向他索求什麼。
不是說人們總會被與自己相反的存在吸引嗎?佐藤安靜而精緻的側臉逐漸成為烙在中島眼底的一道風景。
可惜你忘了,我也沒記起
佐藤勝利是知道Club Zone的頭牌中島的。準確而言在這一間俱樂部裡工作的人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一走進房間就能讓氛圍產生變化,原本四散的人群會自動朝他靠攏如同撲火的蝶。
佐藤此時就會適時退下,到稍微遠一些的座位收拾,或到吧台幫忙菊池收拾杯盤。
來到這間俱樂部工作後他時常模糊地作些沒來由的夢。夢裡他和中島似乎是非常親近的關係,中島會大方地向他說愛,而自己總是一次次不留情面的笑著拒絕。這是什麼樣的關係呢?他在半夢半醒間想著。
他忘了,可是好像是很重要的事。
走過 路過 沒遇過
回頭 轉頭 還是錯
夢裡的他們似乎並不是可以隨意談戀愛的身份,他隱約猜出了大約的職業。但究竟是在什麼場合,又是什麼因緣下變成那種關係的呢?他想像不到皆然不同的兩個人如何靠近、親近,最後變成親暱的關係。硬要說的話,就像是班上安靜透明的同學無法想像和班級的中心人物玩在一起的模樣。
是因為這一輩子他們在路上並沒有擦肩而過嗎?所以即使在Club Zone裡重逢了也並不會走回夢境裡的軌跡。
你我不曾感受過
相撞在街口 相撞在街口
中島並不知道佐藤的夢與困擾他的夢境一類的事,只是單純在意那張足以爭搶指名率的臉蛋。又或許過分在意了。
有次送走最後一組客人後,喝了太多又睡得太少的他倒在包廂的沙發上小憩,不知道是誰進來盡可能不造成太大動靜地收拾,邊聽著玻璃杯細碎的撞擊聲邊抬起半邊眼皮——是佐藤。
他闔上眼瞼,憑藉著聲響判斷,在最接近自己的時刻伸手攔腰抱住對方。
「請放開我。」帶著顫音卻堅定的嗓音響起。果然是佐藤。
「不要走嘛——留下來——」藉著醉意撒嬌向來是他的強項。本以為佐藤會頭也不回地離開,沒想到一陣衣服細碎的摩擦聲後,他身邊的沙發一沉,一隻手替他擋住上半臉的光源,另一隻手則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
這是從未有過的親近舉止,他屏著呼吸等待自己被甩開的一刻,卻在哄人的輕拍下漸漸進入黑甜鄉。
本來今天好好的
愛人就錯過 愛人就錯過
在那之後,不知為何佐藤躲了他很久,就連熟客都抱怨好一段時間找不到那位臉好看的害羞服務生了,中島才在打烊前的倉庫堵到佐藤。
震驚而瞪圓的圓滾滾眼珠彷彿被車頭燈照射到僵住的鹿,他想,忍不住被自己的聯想逗笑。
「怎、怎麼了嗎?」可惜對方似乎並沒有餘裕這麼想,回答都帶上了顫抖的尾音。
他安靜步向半躲在貨架後的佐藤,牽起對方的右手輕吻了一下手背。
「吶,跟我交往看看吧?」
如果不抓住的話,似乎這輩子就要錯過了。就算開頭是錯誤的也無妨,讓我們從頭來過
Bonus
不知道是和中島的親密接觸打開了什麼開關又或者只是欲求不滿的形式變成了夢境。
佐藤夢見的自己和中島不只是言語和舉止上的親近,甚至有了更進一步的接觸。怎麼說呢......讓人喘不過氣,看得人臉紅心跳的法式熱吻、藏在被單底下細微卻讓人無比在意的互相撫慰,最後甚至是肢體糾纏的香豔性愛。
不管夢境究竟想暗示什麼,這些對現在的他都太多了啦!